【远洋潮汐/0430】12:00 è la vita
左航张泽禹/渴望/十五岁/
3k+ 勿上升
上一棒@一枝巷
Vestiro d'estate il mondo
我要好好利用这个夏季
Rimanimi accanto现在就出发
01
人人都说张泽禹像小狗,湿漉漉的眼,湿漉漉的鼻尖,湿漉漉的唇珠,左航却不然。因为只有他左航一人知晓当手掌攀附于张泽禹稍显瘦弱的脊背时,硌痛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黑痣后,他才是被哄骗到天台上的乳雏,轻飘飘如玻璃糖纸,颤颤巍巍扶栏杆摸流穗,看一丈青空万古窟。
如果说什么是爱情,应该就像是横亘在左航与张泽禹怀中的项圈,闪出欧泊的廉价耀光,好让他们借光演上一场蓝色生死恋般的银幕剧作,但是没有死去活来,因为彼时他们不过十五岁,只用一滩碧水便可销空洞的春愁,他们需要的就是下一秒接吻拥抱。
左航在遇见张泽禹之前,没好好喜欢过人,就算在遇见张泽禹之后,依旧不懂如何爱,但他喜欢张泽禹,喜欢的要死,甘愿让张泽禹牵他原地打转,送他小狗戒指,回给自己一个轻轻的吻,如同云片敷在眼皮后被呼呼蒸发的小水珠,湿答答滴在心底最软绵绵的那一处,就是朵棉花糖,浆果味儿的。
酷烈的光和影,托出张泽禹的胸前沟壑,一张脸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给稚嫩的脸更添几分秀气,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左航,第一次来到如此炎热不安的城市,热的连带衣襟和血液一并沸腾翻滚起来,他只觉得这里新鲜,滚烫,叫左航的那个人也是蓬勃炽热的。看起来就像青鸟涤去羽上的泥尘,像重庆这座山城。要说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这样想,张泽禹不明白,或许未来会清楚,“左航对上了他的眼。”鼻尖沁出的汗珠也就有了寄托宿主的意愿。
为什么进公司?为什么要当练习生?为什么想靠近张泽禹?为什么害怕张泽禹不在身边害怕他不看向自己?一切难以回答的问题让左航在煎熬的岁月里用“喜欢”来回答,他也不过是个幼崽,看不清脚下的苔藓泥土,矛盾彷徨的不懂如何处理爱。
Ore passate in bicicletta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
A pedalare in fretta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02
左航不爱哭,更不想在张泽禹面前哭,但好像一看见张泽禹就似雏鸟回忆起了降生时停驻的巢,过于美好就令自己更加委屈的想掉泪。公司厕所的洗手台哗哗放水,左航经常趁大家上声乐课之前的两三分钟躲进这方短暂属于自己的殿宇,用120秒的时间让自己发泄一场,让基本功底不扎实和考核成绩垫底这些种种烦心事在这挥之即去的秒数里伴泪水洗刷冲逝。
可是那天,张泽禹突然闯进来,用着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澄澈的,清透的,蛊心的,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时,左航本能的想落荒而逃。但是蜂蜜的香味实在太甜腻,引诱住了左航,让他想偷偷拿走一小罐,于是他走上前抱住张泽禹,抵靠在他的肩膀上,鼻涕眼泪热息全部如飓风浪潮般涌上礁石沿岸,张泽禹的心里一阵酥,从未有过的酥,好像又再次看见了那个脆弱的小鸟仔,想亲亲左航,为他捋捋羽翼。
那是左航第一次如此亲昵的接触张泽禹,他喜欢男孩,喜欢张泽禹,这就是之前他远离张泽禹的理由,每一次张泽禹飞奔扑来熊抱下的手指僵硬,都在提醒着左航,爱是讪讪收回想要触碰他耳垂的手,他对小狗的感情并不清澈见底,就不敢用鹅卵石撞击小狗的尾巴,让他吃痛让自己吃痛。
这一次,小鸟嗜甜偷吃蜜后了悔,左航就这样和张泽禹紧贴着,肉与肉触碰,两颗鲜活初出茅庐的心也似乎在燃烧,烧的无薄厚,只引左航愈加想哭,张泽禹的身体,张泽禹的气息,张泽禹的肩膀只让左航想哭一场大肆淋漓,他哭的是“张泽禹我爱你”十五岁的左航说爱太偏激,听起来更像在说去旅行、去长途跋涉看风景,唯独听不出爱的味蕾。
张泽禹好像在一刹那明白左航在干什么,他轻轻流转成一枚五分邮票,几乎是接近卑微的乞求张泽禹,收藏左航爱上左航,不要粘贴左航不要送走左航,张泽禹听懂了泪声,可他从未爱过人,没爱过男人,对左航更不懂如何面对,张泽禹轻柔的擦拭左航的眼泪,滚的水汪汪,手掌心在贴触的一秒便也连带着一起枯萎,他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左航?“是爱吗?”张泽禹在用唇瓣摸到左航的右脸颊时还在想,但他不用思考的是,此刻有个吻落在了小小邮票上。
上课时间到了,封锁住洪涛的闸门却划拉划拉作响,它也在为张泽禹左航争取时间,他们不再说一言也不再看对方一眼,好像小狗的锁链被解开就跳也似的逃走,好像说不出什么话语,他们能做的就是上课以及不要忘记曾经的那一枚邮票。
Per arrivare Su
永不停歇
Finti alberi tra le montagne
山上树木茂盛
Che rubano al sole il calore che da
它们为我们遮挡了酷热的阳光
03
“张泽禹,我喜欢你,怎么办呢?”
左航跟张泽禹面对面吃饭时青菜嚼了十口才咽下去,这不是一个适宜的表白场地,他开口说出的话也并不完全符合心意。“张泽禹,我好像喜欢你。”可看见了张泽禹埋着头露给自己的那截脖颈,隐隐约约沾染着靛蓝水渍的脖颈,让左航去掉了“好像”,添上了“怎么办”。
张泽禹只把头垂的更低,心里糊涂搅作小时候吃的糖画,融化的很慢,对着面前的饭菜攥紧了筷子说:“我也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胃口,不知道抬头对上左航视线时会不会脱口而出“爱”这个字眼,张泽禹确实不知道,爱或许是这顿难熬的饭菜,是苦涩的。
“我也是呢,张泽禹。”左航笑了,他总说爱与不爱,此刻却知晓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知不知道爱张泽禹才最痛苦。
于是他们便默契的不再提起爱与喜欢,默契的暂时放弃迟疑,他们都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有可能再等二十年,张泽禹和左航便不会再用最好二字形容彼此,但十五十四岁的他们,喜欢在许多词前加个“最好”的闪亮前缀,保值金贵,用一个最字限定感情的深浅,同时藏匿着限定期限,那似乎是独属于十五岁的筋络脉叶,细密密的缠住手腕,让张泽禹左航无忧虑的互相贴切。
他们仍旧是最好的朋友,只不过在张泽禹十五岁生日时,在他拿着蛋糕回头看向背后的左航时,当他在朋友伙伴镜头前的注视下,在不一般的初夏时,他对左航说:“我十五岁了哦。”左航,今年我十五岁了哦。
“哐啷”一些曾经纠缠的隐晦的躲避的东西全部打在张泽禹的心肉上,他爱左航,可能比爱自己更爱,明白这个道理似乎花费了比练习舞蹈基本功还要长的苦涩无声的岁月,但是张泽禹如今十五岁,和十五岁的左航相差零岁,他们完完全全镶嵌进彼此的骨肉里,张泽禹只想把嘴里的那颗糖饼塞进左航的身体里,在不到一个月的同龄人时间里告诉左航,张泽禹要把五分邮票当做贴身行李。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全世界最好的能够牵手接吻的朋友,他们是十五岁的小孩,懂得吃甜,懂得痴爱,他们兜兜转转不放弃爱,左航亲张泽禹亲的急,舌尖抵着舌尖,像是在给张泽禹补给蜂蜜,因为左航小禹乖,小禹听话的不偷吃蜂蜜,自己便只能悄悄偷走一小罐,做一个坏小孩,全部塞给张泽禹,让他依附自己,让他说喜欢左航,爱左航,而不是想要酸酸甜甜的蜂蜜柚子糖。
Elavitaelavita
这就是人生
04
他们背着伙伴公司背着所有人在被窝里撒泼打滚拥抱,亲吻鼻尖上的落日,舔过贝齿上的焦砾,左航和张泽禹就这样不怕痛不怕苦的活,他们处于正好十五岁,快乐的十五岁,不用奢求其他美好的十五岁。
左航和张泽禹分享爱,感受爱,在悠长浩荡绵绵无期的岁月里歌颂爱,就像是令人可羡的朝生暮死的蝴蝶,在短短的一季里尽情酣足于花间飞舞,一旦春尽花残就爽爽快快的殉着春光化去,十五岁的灿烂年华本就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存在的,他们痛快的纠缠,纠缠出爱情与陶醉。
左航与张泽禹的以往,现在,未来,都将死命绕成一团丝线,踏着丛生的野草探索不会老去的爱,携手做彼此全世界全宇宙最好的好朋友,枕着纽扣耳环睡觉,细细闪闪的亮片晃眼睛,怎么办呢?眨眨眼继续走就好。
不用再去思考知不知道,如何是好。拥有欧泊、项圈、邮票和甜甜蜂蜜的十五岁的左航张泽禹,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end.
下一棒@千金裘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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